巨星光辉不褪色——探寻湾区传奇球馆

旧金山凯扎尔体育馆，传奇巨星拉塞尔在这里留下了印记，而这里成为了湾区半职业联赛的主场，库里、纳什、林书豪、佩顿和基德等人都曾在这里打球。湾区诞生了许多篮球巨星，而半职业联赛影响了很多人，这座球馆也见证了无数传奇。

拉塞尔曾在这里战斗

在加盟凯尔特人之前，比尔·拉塞尔属于加利福尼亚。他在奥克兰的麦克利蒙兹读了中学，又在旧金山大学打了三年NCAA。在位于一座建于1924年，可容纳观众4000人的体育馆，拉塞尔为本校球迷奉献一场又一场精彩比赛，成长为全美最佳球员，开启了不可复制的完美篮球生涯。

这座名为凯扎尔的体育馆，在送走拉赛尔后，迎来了另一个传奇：旧金山湾区轰炸机队。不过，这支运动队并不属于北美四大联盟，而是轮滑界的“梦之队”。1961年到1973年，他们以凯扎尔为主场，通过直播被全美观众熟知。

时间来到1979年，凯扎尔又开启了一段属于街头篮球的传奇：在这里，只要你敢上场，就有机会和现役NBA球星同场竞技。40多年来的每个夏天，都会诞生新的、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。

43年如一日，琼·格林博格都在为凯扎尔体育馆之夜做着准备。他至今还记得，8年前还没有率领勇士夺冠的斯蒂芬·库里出现在场边时，人群是如何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的。格林博格是随着大家的视线看去，才发现库里就站在球馆西面的顶部，手里拿着球鞋球衣，俨然一副准备上场的样子。

“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会来。”格林博格回忆道，“我从记录席上抬起头，看到他……后来我对他说，‘今晚我们一定会玩得很开心。’”

这便是街头篮球的美妙之处：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，站到球场上的球员会是谁。就像今年，上赛季随勇士夺冠，日前和湖人签约的托斯卡诺-安德森，就以“紫金军团新援”身份在凯扎尔亮相。当然，比托斯卡诺-安德森更大牌的NBA球星比比皆是：蒂姆·哈达威、基德、佩顿、纳什、拉希姆、阿里纳斯……有些甚至不止一次来到凯扎尔。

“我们在这儿度过了太多美妙时光。”格林博格说，“上世纪90年代，佩顿、基德、布莱恩·肖这些本地球星，经常来这儿打球。他们非常喜欢这里，因为在休赛期，这里可以为他们提供高质量的对抗赛，让他们可以借此磨练技术。”

这也是格林博格在1979年创立这一赛事的初衷：让湾区也有高水平的篮球比赛。“这里有那么多篮球才俊，如果能把他们召集起来，在职业篮球规则下打球，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吸引这些精英球员，以及大量观众。”为了让NBA和NCAA球员能够心无旁骛地来打球，格林博格甚至主动联系当地的大学和职业球队，希望对方允许治下球员参赛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旧金山、UCLA、斯坦福等学校都同意了，至于金州勇士也排出球员参赛，绝对是意外之喜。

“时任勇士主帅唐·尼尔森派来了几名球员，我们和他们打了6场比赛，还赢了他们一次。”格林博格说，“尼尔森气坏了，不过正是和这些NBA球员同场竞技，让我们打出了名堂，建立了这个联赛。我们能够为大家呈现一场场精彩纷呈的比赛。”

库里林书豪曾疯狂砍分

在凯扎尔吃苦头的，不止那些勇士球员。

上世纪90年代中期，面对全明星后卫佩顿领衔的球队，爱德华·阿伦所在的球队打出了几近完美的上半场。中场休息时，佩顿发飙了：“谁能防住Top（阿伦的绰号）？谁去防Top？我们不能让他再这么得分了！”于是到了下半场，“手套”就像死磕迈克尔·乔丹那样缠住了阿伦。“我们又坚持了一段时间，但最终还是被他们逆转了。”阿伦感慨道，那可能是他打出一个神奇赛季时。仅存的小遗憾，“我在和基德、佩顿、布莱恩·肖同场竞技的联赛里当选MVP，而且参赛的NBA球员还不止上述几位。我觉得如果和这帮家伙对阵能够获得MVP，我也应该登陆NBA。”

作为佩珀代因大学前首发后卫，阿伦没有实现自己的NBA梦，他已经退役20年来，作为教练倒是拿到了几个冠军。不过谈到自己的篮球生涯，阿伦对凯扎尔念念不忘。除了领先佩顿球队打半场，还包括1995年独得36分击败基德领军的球队，以及和前犹他大学后卫约翰尼·布莱恩特（现尼克斯助教）对位时狂砍44分。

“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幕，投进一个球后，我嚣张地用手指着基德，他则双手推了我一把。”阿伦笑着说，“那是一次友好的推搡，他会那么做是因为我在场上实现了自身价值。”阿伦喜欢在凯扎尔打球，他打到2002年，直到发觉自己已经没法和渴望打败前辈创造新传奇的后辈对抗了。“我非常怀念在这里打球的时光，但我不得不退役了。因为有对手从我身边跑过去，而我根本追不上他们。我的年龄已经可以做他们的父亲了。”

如今，56岁的阿伦还在打球，不过参加的是40岁以上联赛；他很自豪地说，所在球队仍然是冠军。“我只是不能再像当年那样满场飞奔，我必须慎重选择自己在场上的位置。”但作为教练，阿伦带队在凯扎尔拿到了2022年冠军，卫冕成功。“虽然我没法参赛，但仍然能够来到这里，感觉实在太棒了。对于我，这里永远都是一个特别的地方。”

当然，NBA球员在凯扎尔留下了同样精彩的瞬间：除了佩顿和基德，还有2013年林书豪狂砍45分，2014年库里独得43分……

另外，凯扎尔的比赛永远是免费的，任何人都可以来到现场看球，这也是它影响力越来越大的原因之一。“许多孩子没有机会去现场看NCAA或者NBA比赛，而在这里，你有机会看到一些最优秀的球员。”格林博格说。

受新冠疫情影响，2020年和2021年的凯扎尔没有举办比赛。球员一直渴望再次来到这里打球，于是格林博格在今年让赛事重启。不过，观众由于种种顾虑，到现场观战的人比往年少了些。“球迷没有那么多了，现在我们还处于重组阶段，我们会让它回到正轨。”格林博格坦陈。

变成湾区篮球圣地之一

作为凯扎尔的另一个MVP得主，约万·哈里斯相信这个联赛很快会恢复活力——只要比赛开打，就有奇迹诞生的可能，就像当年他在这里所做的那样。“我本来只是穿着网球鞋坐在参赛球队旁边……然后就出场比赛，还得了18分。”

那是1996年的事了。哈里斯本来只是进场看球的。结果一支名为自豪之湾的球队突然少了一名球员，如果找不到替补只能弃赛。当他们环顾球场找人时，发现了哈里斯。

“你想打比赛吗？”其中一人问哈里斯。

“走吧，让我们开干吧！”哈里斯说，“我从看台上站起来，和埃迪·豪斯、迈克·毕比并肩作战，成了他们队的第五人。当时我只有15岁。”从高中新生摇身一变，成为NCAA球星的队友。对手还是湾区街头篮球的传奇人物胡克·米切尔，哈里斯一开始有些犯晕，导致自己对位防守的球员从底线轻松空切，接球后轻松投篮得分。

“除了这一球，其他方面我都做得非常好。”哈里斯说，这场比赛让他收获了大量信心，不仅在高中成了球星，三次入选联盟最佳阵容，还获得了圣玛丽大学的奖学金；大二时，他场均得到15.2分，成为所在联盟排名前五的得分手。后来，哈里斯转学到旧金山大学，度过了NCAA的最后两个赛季。虽然没有成功登陆NBA，但哈里斯在NBA发展联盟、墨西哥、波多黎各等联盟打了很多年，还代表墨西哥国家队出战国际赛事，算是个成功的职业球员。

2018年和2019年，年近40的哈里斯当选凯扎尔的MVP，某些队友和对手年龄比他小了一半，不过他并不在乎。“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，当年我也是这样对年长对手的。我和很多NBA球员同场竞技，阿里纳斯、卡波诺、马特·巴恩斯……我亲眼见到加里佩顿大喷垃圾话，这都是比赛的一部分。”如今，41岁的哈里斯还没退役，他希望能够在墨西哥再找到一份职业合同；不过现在，他正享受着在凯扎尔打球的时光，虽然未能拿到第四个冠军，但这不影响他对篮球、对凯扎尔的热爱。

“我喜欢在这里带去，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会和谁同场竞技。”哈里斯说。

2014年库里突然出现在凯扎尔时，哈里斯所在的球队当晚并没有比赛。但得知消息后，他飞车从东湾赶了过来。“通常要开45分钟的车程，我可能只用10分钟就到了。”哈里斯回忆道，那可能是他见过的最爆满的球馆，“我走进去看球，亲眼见证了库里单场投进9个三分球。和15岁第一次参赛，和马特·巴恩斯在决赛相逢，和林书豪对位一样，那是我难以忘怀的时刻。”